默河风雨岸

北极海豹,随便搞搞,佛系抓鱼,缓慢喂饭。长期看球和昭和特摄,欢迎摸豹。

@犽,一边看球一边把田耕完了(

其实周一就应该over,但是最近加爆班(x)

还在国家队的鬼啾talk(x)


利物浦裹了裹外套。

他在訓練基地的寢室門口站了很久,還好他離路燈有點遠。國家隊的工作人員在吃過晚飯後三三兩兩百無聊賴的在街上逛,幸好他穿著深色的外套,不太受人矚目。大晚上八九點鐘,離太陽下山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了。夜晚的風拂過樹梢,剛剛路過的工作人員又都走遠,就利物浦一個人還留在那裏,他覺得自己顯得有點傻。

他不是很認真地在等誰,不過確實有個傢伙還沒有回來。

“嘶……”

他剛剛說自己忘了帶房卡,但是馬上就到,讓利物浦乾脆來門口接他一下。結果默西塞德人一等就等了十多分鐘。

到底是怎麼回事,利物浦想著想著有點憤憤不平了,那傢伙要是想耍人就算了,不能說因為他在河邊長大不怕冷就這樣對自己吧。

利物浦乾脆蹲下來刷手機,和朋友們線上吐槽這件事。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到眼前光照一暗,一雙穿著黑色運動鞋的腳出現在面前。視線向上,利物浦看到了曼聯那張不陰不陽的臉。

“……這個時間差點讓我沒買到啤酒。”

曼聯很不自然地面對他的盤問,灰色的棉服底下鼓鼓囊囊的,大概是塞了什麼亞瑟絕對不會讓他們碰的東西。

既然已經安全到“家”,曼聯把帶著一絲寒氣的啤酒罐子掏出來往利物浦懷裏一塞,頭也不回地迅速往寢室走去。他口袋裏還有花生橄欖什麼的,說實話實在是太沉了,否則他不想對他的室友表現的如此冷漠。

“冬天喝啤酒啊,不冷?”

利物浦跟在步數越來越快的曼聯後面,感歎這個頭鐵的傢伙真是幸運,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任何人。

“怎麼,你連這都不願意嗎?那麼煩我?”

“不是你煩我嗎?怎麼好像被你轉換方向了?”

曼徹斯特人的架勢仿佛是要和他一醉方休,不然明天有人來打掃的時候絕對會露餡。他們以前也幹過這種事:當一場重要的比賽結束後,他們偷偷摸摸在寢室裏開無聲大趴,然後三四點鐘跑出去把易開罐全都丟掉,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等領隊的人叫他們起床坐飛機回國。

“你不如去了義大利再約我出去……”利物浦幫一馬當先的那個開了門,又用後腳跟把它帶上。表示跑了一趟特別口渴的曼聯很豪爽的直接開喝,並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副巡視領地的模樣,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和利物浦住過似的。

啊對,這位先生在英格蘭隊大勝阿爾巴尼亞以後才願意搬回來,還被臨時和老弟住了好幾天的埃佛頓陰著臉罵了一句“蠢貨”。在此之前紅魔都裝作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利物浦這個人、這個隊似的,寧願在曼徹斯特德比之後依舊在曼城那邊賴死賴活——還是阿森納打斷了這大篇幅的解釋,表示正好給了他們兩個一個垃圾分類的機會,不要讓無辜的人被糟心事遮住眼睛。

“去了自然有機會啊?”

曼聯大剌剌的坐上床,回答地理所當然。利物浦對他哼哼,“我還想你大概是想和我恩斷義絕……”

“那我確實有點想。”曼聯感覺到屁股旁邊的床墊一沉,“但好像又不至於。”

“……現在才覺得不至於?你前幾天還在說一定要拉黑我。”利物浦乾脆也和他一起墮落,完全不和他客氣地開始灌啤酒,平時他才沒有時間同對方聊太多的天,上一次他們在群裏碰上還是曼聯衝著曼城自殺那次。

老實說利物浦那一週也過的不順,但是看到曼徹斯特紅魔在德比上公然烏龍球,還是忍不住在公共群冒頭感嘆了一句:“哇哦,我想曼聯覺得城城纔是自家人……”

“他真的很怕城城不贏他!”

“怎樣?!再怎麼說我和你也沒有關係啊!你以前和我打比賽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將心比心。”曼聯察覺到利物浦沒像以前一樣習慣性地叫暱稱,這讓他口氣更衝了三分,結果利物浦立刻下去潛水再都沒冒頭,讓他硬生生地把準備好的下半句“人家都知道打一兩個差不多得了,你一點都沒為我著想,我保個主帥容易嗎我”之類的吐槽憋了回去。

要是沒完沒了追著會顯得很沒品,當下捏著手機螢幕氣哼哼的曼聯心想,不過這點大仇終日得報……嗎。

……是嗎?

時間回到這個夜晚,利物浦瞇著眼睛看著曼徹斯特人還有話講不出的樣子,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氣氛從沒有如此尷尬過。

“……原來你真的不是專門來找我吵架的啊。”

“吵什麼?”曼聯回嗆了他一句,這個字眼還是不出現為妙,“也不差我一個教你學做人的。”

“呵呵,是哦,看在我被鐵錘幫教做人的份上,還是因為我傷兵滿營?”聊起這個利物浦就開始頭疼,他對著四下寂靜無聲的空氣發呆。現在可能他其他朋友都在刷手機、打遊戲、總之就是在幹自己的事,他卻和曼徹斯特人聊著聊著戳到了最弱勢的地方,看來他們是真的話不投機半句都嫌多。

曼聯捏著鐵皮罐子悻悻地看著他:“……我是想說你哥肯定先被你煩。”

利物浦眯著眼睛瞟了對方一眼:“這樣啊,原來你是因為很想念我哥,才和我套近乎啊。”

“那我還是去找他換寢室——”

“喂你坐下!大晚上的誰願意跟你換啊!不要甩我的手,沒看到我手上還有東西?”

“……來吃點零食壓壓驚。”好不容易把人勸下來的曼聯很敷衍地抓了一把潮乎乎的瓜子塞到利物浦手上,這是他二十多天以來第一次碰對方的手。涼涼的,就好像默西塞德人的情面。因為那傢伙對他冷哼了一下,讓紅魔差點以為這人已經和倫敦人交換了靈魂。

“完全不想感謝你。”利物浦說,“哦也謝謝閣下往我家空投的南瓜,我和我哥讓周邊所有人喝了一周的湯。下次要不直接砸死我,要不就不要送這麼多,拜託。”

“如果不是你請我喝酒,我會真的懷疑你今年沒滿18歲。”默西塞德人擰著眉頭,埋怨起來很熟練。他要是覺得曼聯幼稚的話,那麼他已經這樣覺得一百多年了。

曼聯只當利物浦的話是道菜,他在空中做了一個投籃的動作(啾:喂喂,你是足球運動員,不要像個普通傻男人一樣),瀟灑的把空罐罐丟進垃圾桶。房間裏的窗簾都拉上了,暖氣隔絕了屋外的寒意,周圍亦聽不到嘈雜的雜訊,加上酒精的催化作用,好像太放鬆了些,這一切都讓曼聯覺得有點飄飄然。

利物浦金色的腦袋扭到床頭去了,他倒是沒發現對方有什麼與眾不同。萬聖節那天,利物浦被送貨上門的東西堆滿這筆賬很難和對方算清除。他本來想打十七八通電話過去罵那位,可是他在節日當天用克制力強行制止了自己的行為,所以眼下更是相同道理。

不管曼徹斯特紅魔想打哪張牌——在被他罵了幾句之後,對方的情緒居然詭異地好了起來。

對方伸了個懶腰,在他背後舉起了胳膊,利物浦明顯感覺到什麼似的立刻逃開。曼聯只好有些悻悻地對他嚷嚷:“拜託,不要這麼敏感吧?我們又不是真的很不熟。”

“想離你遠一點還有錯?”

“是沒錯,確實。”三大罐啤酒下肚的曼徹斯特聯笑著看著他,“但你可以把距離化為積分榜上的差距啊?……要是你真有本身甩我那麼遠的話。”

“……”利物浦聳聳肩,略帶疑惑地表示:“我記得我和你不一樣,我可沒在賽季開始前大張旗鼓地說過this season will be our season啊。”

“我沒有這麼講過,那是切爾西,還有,坐過來點!”曼聯忍無可忍地喊到,“這難道不是夢想和現實的差距?那你又怎樣?”他對身邊的那位搖搖晃晃地比出一個“五”的手勢,指兩人之間不僅是五球,11輪過後,他們是五分的差距。“你還不是一開始慶倖你跟得上切爾西的步伐,怎麼,到十二月的七場快車了,你也該掉隊了。”

“……就憑我對你的瞭解。”

“你還是多瞭解瞭解自己吧,我不用你來費心。”默西塞德人在屋子裏坐不住,到處晃來晃去,“你呢?下一場打沃特福德?好吧。”

下次再自己上場,見面的就是兵工廠了。利物浦捏了捏鼻樑,想用頭撞牆,自己可能下一場能排出首發就是勝利。他肯定沒法讓阿森納少進幾個,要是是對方現在在場,肯定也要對他橫眉冷對:“你還和我算?我們能進球已經很了不起了吧!”

“或者你指望埃弗頓扳倒曼城?”曼聯聳聳肩,“肥水不流外人田。”

“哎,名宿去對手家當主帥感覺怎麼樣?”

“確實啊,對你來說田就是曼徹斯特以內,反正你不會支持車車(҂⌣̀_⌣́)。”利物浦這樣回答他,他拳頭都有點硬,心想果不其然不該接受室友的放縱邀請,不管這個室友是誰。

結果他們聊了一場以後話題好像又回過來了,搞得整上興頭的那個確實有點後悔。

“你以前沒有那麼煩曼城吧……”

“怎樣?那你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關係變好了?”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你之前每年不是吃曼城的席吃得也挺開心的。”

曼聯說這話的時候就好像繼續喝酒不是件離譜的事,他故意把喝剩的罐子往床底下踢。他們這場談話不疾不徐,夜已經漸漸向淩晨靠近。利物浦打了個哈欠,兩人互相吐槽一段,再連著沉默,又吐槽一段,這樣才使得總是送上絕路的話頭柳暗花明。

曼聯歎了口氣,心說他們好像總是這樣。不論之前相處多融洽,到了偶然的某一點,就會突然爆冷,不管是對方還是自己。

利物浦彎著腰好奇地打探他臉上的動靜,露出了一副“我們要這樣悶不做聲的幹喝嗎?”的表情。曼聯抬起頭時眼神和他撞到了一起,默西塞德人並沒有回避,只是“呵”的一聲,帶著一點玩味的笑意移開了。

利物浦眨眨眼:“先說好,我明天還要送我受傷的隊長回家哦。”

“那你會下場會繼續給我助攻嗎?”曼聯只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最近比賽是太多了,進了國家隊對他們來說不意味著休息,顯然是在另一個職業專案裏全力以赴。曼徹斯特紅魔找了一個最好的理由,試圖讓他別的想法不暴露的那麼徹底。儘管利物浦已經開始用“看透你了”的神情鎖緊了眉頭、嘴角往上。

“我?”利物浦抓抓頭髮,“能上場的話,我再考慮考慮吧,”他還頗有點不好意思,“反正也不一定非要助攻你。”

“這還要想?你不如想想是不是難得幫我。”曼聯接茬道,“靠你難得一次……好吧,事在人為。”

“來日方長,韜光養晦。”

紅魔拍了拍今晚和他對飲的人的肩膀,眼下他們或許真的都能理解彼此過得不好的生活,可他們都不願意直接說出口——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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