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犽，我终于又开始耕田（
趕在情人節之前，冬休之間（
今天是非慣常的英超會議。
如果不是今年新增加的冬歇賽制，這裡看到有將近一半以上的人會覺得這種會議很麻煩。還有剩下的人，他們大概是倫敦本地的，而他們只是來放飛自我。畢竟事關大局，沒有球會不會為自己的利益而考慮。一邊聽著亞瑟在臺上滔滔不絕發言的利物浦一邊環顧四周，立刻便發現不遠處隔著一個位的曼聯似乎朝他投來了探尋的目光。
“……”利物浦裝作不經意朝對方的方向掃了一眼，紅魔立刻擰著眉毛挪開頭了，還抖了抖桌上的文件，似乎他是在思考上面的議案。
默西塞德紅軍直起身，他覺得曼徹斯特聯的行為簡直是莫名其妙，自己今天沒有做任何出格舉動，連穿著打扮也是合乎體面的。儘管提到體面的話題他又去多看一眼他素來八卦的朋友們的反應：按名字首字母排列，阿森納和切爾西都在前排亞瑟眼皮子底下，連互相示意的機會都沒有，連利物浦的哥都在前面——埃弗頓倒是敢偷偷瞪他一眼也不知道在威脅他什麼，反正利物浦從來都沒怕過他。這使得他身邊的曼城有點尷尬，而上面一篇報告終於念到了尾的亞瑟同樣注意到了下面的小小騷動，清了清嗓子。
“綜上所述，你們都同意把下個夏窗關窗日期改到九月一號是吧……”亞瑟巡視了一圈道，沒有人對他搖頭或者露出不屑的表情，“而我們的開賽日期還是不變……”
“沒什麼不好的。”台下的西漢姆聳了聳肩，“如果你一定要把別的事情變麻煩的話，”其他部分俱樂部和他表達了相似的看法。
“我我知道你們或許還有別的異議，無論是在這個決定上的還是別的決定上的。”主會的人顯然不想和這幫向來難纏的傢伙們過多糾結題外的問題，“不過這是大家最後通過的合理的議案，所以你們還有什麼想法的話，歡迎接著及時溝通吧。現在我們可以回去各自發新聞稿了，散會。”
金髮男人說完這段話以後便歎了口氣，第一個拖疲憊的身影走了出去，隨後的才是那些搖搖晃晃紛紛站起身的各家大爺們。利物浦坐得和萊斯特城很近，他們聊了兩句關於接下來賽程的事，還握了握手以示友好。不過當默西塞德人再想找曼徹斯特紅魔問個清楚的時候一轉身卻發現那位已經杳無蹤影了，徒留下一個打著淺色領帶的曼城看著他倆，滿臉的尷尬。
利物浦心一橫。
“不急著走嗎？”他向狐狸搭話道，“我們第一梯隊去喝一杯？曼城你一起來嗎？”
“嘿，這就是你們之前提過的小聚？以後要記得帶我一個啊。”萊斯特城翹著棕色卷毛開開心心地湊到他倆中間說，身上寫滿了雀躍。連曼城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很想湊其他人那邊的渾水，收拾著東西同時跟倆人往外走，果不其然外面人已經沒影了——另一個藍月亮神色像是有點失望，利物浦則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呵呵那個曼聯從沒不直面深淵過。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曼聯，人或許不能，但至少不該。”切爾西意味深長地玩著手上那個空杯子，顛來倒去地搖著杯子裡的冰塊，儘管今天無論室內還是室外都足夠冷，“你至少應該對隨意佔用我們的休息時間有個解釋，告訴我為什麼我們要被你綁到這裡來，你知道就你耽誤我的這幾分鐘我有多頭痛嗎？”
“我可以給你買藥。”曼聯語氣可能和氣溫也差不了多少，他瞧著倫敦人的忸怩作態道，“反正你的休息時間也是垃圾時間，切爾西，你看看你自己，然後告訴我你脖子上的那個東西有什麼用？”
“是你高攀不起的東西。”
西倫敦人忍不住啐了一口，立刻被他的同城打了頭。阿森納一臉寫滿了對今天所有事的不耐煩，揪著切爾西的耳朵重新拉回到今天務必要把所有賬全結清楚的人面前。埃弗頓在旁邊自顧自地給自己續杯，對他們的行為沒有做多反應。
“真沒有想到糖哥也回來。”切爾西對曼聯的行動力還是有些驚歎，而太妃糖同時有來和不來的理由，此刻向他舉起了蹭來的酒水道，“不喝白不喝。”
“好啦，關於你弟……”
紅魔剛猶猶豫豫、斟酌著語句開口，吧台前的那一位默西塞德人便先扭過頭去了。
“我只是來湊數的。”埃弗頓橫眉冷對曼徹斯特人，忿忿不平地開了口，聽也不想聽對方接下來的打算。但本應就此直接果斷掐線的紅魔曼聯卻露出了一種可惜的表情，嘴上則辯解：“我可是為你弟的精神健康考慮欸，你也不想他因為心情不好變得非常難搞吧！”
“利物浦的精神健康可能是我們幾個裡狀態最好的一個吧，我說，你覺得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曼聯還故作緊張地敲了敲桌面想引起眾人的關注，可連平時和對方友好的兵工廠都不以為意。倫敦槍手對紅魔的直視都覺得很神經質，“嗨，還用得著你擔心他？”阿森納把積分榜的網頁開出來丟到桌面上，滿足地看到曼聯和切爾西想到賽程互相瞪了一眼。
“我們都知道他沒什麼好擔心的，現在，眼下，有可能是一支球會最享受足球的時刻了。”他聳聳肩，表現得毫不在意，“再說了，你以為他是第一次……？”
“顯然在座的各位都不是第一次。”紅魔環視了一圈，“我知道你們都很厲害啦……”
“蛤啊？”切爾西漫不經心地插嘴差點被曼徹斯特人打死，“難道你還擔心他一口氣追你的英超記錄？那我覺得……”
“我問這個有什麼用？我說的是二月十四號的事。”
“嗨，要是人家能追你十幾個，那我覺得你應該比今天更沒機會點。”
冷漠無情的大城市人民都對曼徹斯特人的層層加碼無動於衷，紛紛擺出一副左手托下巴右手刷手機的樣子出來，就好像剛剛在會議上沒機會偷懶現在想補回來似的。有些氣惱的紅魔看了一眼他西北邊的同盟，沒想到埃弗頓已經將金色的後腦勺對好對準他了，看情況是完全不準備回過頭來幫他解釋。
“切爾西也就算了，他畢竟是個單身，對送禮物沒有什麼經驗。”曼聯的語氣仿佛自己在說一件把地球命運交給誰的事，躍躍欲試，還想盡力顯得自己有責任感。“但阿森納你怎麼也一點感覺沒有？我才不信你和曼城沒計畫。”
“關我屁事？”被點到名的兵工廠明顯很驚愕，他根本沒想過自己和變膽小的曼聯會是同一梯隊的。對方好像還是像以前一樣經常很大膽，有時可不如以往般一往無前了。阿森納眨了眨眼睛不想說話，他又不是第一天覺得這兩人很白癡，“我怎麼知道曼城會幹嘛啊，再說了不是每年都哪樣，你怎麼還沒習慣。”
槍手翻了個白眼，“自己沒新意沒創意就不要為難別人。”
“不是啊！這次很重要好吧！尤其是上次他還記得給我買紀念品！”對方言語之間指的是上次那條他有機會特意顯擺出來的領帶，“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禮輕情意重。”
兵工廠眨眨眼，他知道對方想講什麼，不過他只把對方的心思看笑話，連切爾西在一邊挖苦曼徹斯特人：“我還是勸你趁早放棄，搞不好到最後你會發現你們並不合適。”
“所以？”
“想撞破南牆是會吃苦頭的哩。”
“你懂個鬼，你不能因為沒人喜歡你就覺得所有人都找不到真愛。”
紅魔話說得聲音有些發虛，‘真愛’這兩個詞他特意放輕了些。那廂切爾西倒是和阿槍如出一轍翻了個將近九十度的白眼，順手用用力地豎起中指和食指對著這個經常頭發昏的混帳。許久不出聲的太妃糖則罕見地搭了腔——埃弗頓大概老早就知道曼聯叫他們一起出來能為了什麼。
“我倒是已經不介意你能搞出什麼了，只要不讓我去幫你們料理後事，”太妃糖慢條斯理，“也不要在院子裡放煙花。”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誰能阻止一下他在我家奪冠，這樣我會感激不盡。”
切爾西嘿了一聲，開玩笑道自己是不是需要給遠在馬德里的競競去一個電話，被埃弗頓倒苦水道‘歐冠也行’。
“這樣不太好吧，”曼聯無情地擺擺手，“不過反正我也不用陪你們列隊了，想想也還真幫不了你們。”
“蛤啊，難道我們還該感激你貢獻那拖平的兩分？”太妃糖嗤之以鼻，“說實話，你這麼大膽就自己開開心心地去找他吧，這件事本就與我無關。祝你好運——我總歸是要搬走的。”
“河邊最近風雨很大啊。”
切爾西不明所以地歎了口氣，也同埃弗頓與阿森納一道站起身。連曼徹斯特人也覺得沒什麼再留在酒吧的必要的，便幫大家收拾著衣服。
“嗨，其實我是不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誇張啦，理智上懂，情感上不能。”紅魔深色的虹膜映著眾人毫無感觸的臉，“他等了這麼多年，但和我有什麼關係呢？之後還要重新回到相互追的戲碼中嗎？我不懂。”
“他這幾年還一直有給我發慰問……”說話的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別的東西，恍惚後又搖搖頭，“算了。”
“關我們屁事。”
“關你屁事，我真不知道為什麼還會有人傳我們會一起去迪拜，還要共用訓練場，我從沒想過這樣做。”
切爾西對曼徹斯特人依舊是一副陰陽怪氣的討厭模樣，曼聯到懶得去管他。阿森納和埃弗頓分別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不再說什麼。
“所以你們關係其實還不錯？”
萊斯特城臉上著疑惑，曼城理所當然地回道：“大概吧。”
利物浦看了曼徹斯特人的側臉一眼，沒看出對方什麼特別的感情來。
不知道槍槍還有自家老哥在跟曼聯幹啥呢，他悄悄在桌下看了一眼切爾西給他發來的簡訊，偷偷在人聲鼎沸的酒館裡琢磨。
後來紅魔曼聯去了馬貝拉。西班牙的南部到了冬天依舊是陽光明媚，他曬著如此和煦又仿佛是早到的燦爛春光，突然理解了那個默西塞德人為何在賽季如初繁忙的時段依舊鍾情這裡。
所以，到今天為止，曼徹斯特聯依舊沒找到禮物的答案。
—想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