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犽，在国家队之前先开垦一下（
點還是不點，這是一個問題
切爾西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熱絡討論var有多令人失望的幾位，覺得自己實在是參與不了話題中去。畢竟他們怨念更深的是其他東西，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之類的，而賽季剛開始就不被看好、後來反倒一路高歌猛進的切爾西懂不了四人激烈的心理活動。除此之外今晚更謹言慎行的則是默默跟在眾人，尤其是他哥身後的利物浦。默西塞德的紅軍滿臉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幾步開外，顯然是很興奮地在和阿森納曼聯講話的埃弗頓，又無聲地看了一眼同樣好像孤兒一樣被遺棄的切爾西，便很快地和對方結成一隊去了。
“兄弟，今晚我還是要感謝你的。”十一月的晚風吹得車利兩張臉煞白，沉默半晌後倫敦人長歎了一句，對著身邊那個紅帽子的人說，“你知道畢竟我和曼城就差那麼一分，謝謝你幫我把他按死了。”
“我和他們不一樣。”排名第三的那個指了指興趣盎然聲討小組，並同利物浦握了握手，“我是還要活的，今年差距有多難拉開你也知道。”
最初默西塞德人的注意力不在他那裡：埃弗頓還在和曼徹斯特人攀關係，利物浦真的受不了了。他肯定習慣了他的哥隔三差五地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行為，但這不代表他親臨現場時真的可以面不改色心也不跳的保持鎮定。“我們也不是第一次結盟吧。”他揉了揉額頭，轉回來面對現在正同自己說話的人，目前的局面搞得像他才應該輸掉比賽一樣，“不要套這種‘我從來沒有過’的近乎，呵呵……”
切爾西被他敲了頭。“你們看我們見過的鬼還少嗎？”利物浦說著聳了聳肩。
“不少，顯然不少。”
藍色的那位抖抖嗖嗖地交叉著雙手取暖，故意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多瞟了利物浦一小會兒，用空氣向利物浦示意他想起了幾百年前對方對自己進過的薛定諤的進球。
“……呵呵，就好像我不是一樣。”
利物浦第二次發出了懶得理他的笑聲，切爾西的結盟對象顯然不是對他的思考回路完全不得而知的人，同樣表示他自己本人就沒少被門線坑。
切爾西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表示他們應該擱置爭議，共同向前看，他能理解對方對曾經將贏卻未贏的比賽有多麼的殘念，但命運的蒙眼判罰有時又不是每次都不站在默西塞德人那邊的。利物浦今晚得了便宜啦，儘管主場作戰的球隊一定會為自己辯解說裁判的當時的判罰是符合規則的——現在已經有段時間過去了，因此利物浦已經放棄了對大家再提這件事。
“我想你也沒想到有一天你會說‘反正我取得了三分’就行這句話。”切爾西開口，本還想說些什麼的，不過卻被打斷。“不啊，你覺得這是角色翻轉嗎？我才沒有習慣當什麼受害者。”默西塞德人笑笑對他道，“我可是專業的英超球會，這種風口浪尖我還是見過的。”對方的語氣中夾著一些自信，還有點點仿佛是他對什麼把戲都經驗老道的譏諷成分，“只不過我倒是希望他們快點把內定的獎盃發給我……不用再等到五月了，我是說，如果我真的像傳聞中的被保送的那樣。”
切爾西看著利物浦對自己擠眉弄眼，“而且你看，你這樣還可以拿個第三。”
“倒是不錯。”西倫敦的球會再次和紅軍達成共識，“第三我還可以踢個歐冠，槍槍還有機會踢個歐聯。”
“……”
“……怎麼了？你那樣看著我做什麼？”
利物浦的半張臉在偶爾經過的路燈下時明時暗的，對方不知何時勾起了一點點嘴角，此刻看起來滿是北方港口城市居民該有的狡黠。他一巴掌拍上了切爾西的肩膀——力氣倒是不大，不過冬天的手套和羊絨接觸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碰撞聲，湊得更近道，“你有沒有想過贏下二十三號的那一場你可以更近一名？”說這話的人語氣裡一定有點溫度，雖然一脫出口就被風吹走了。利物浦用特期待的眼神看著切爾西，切爾西則想著剛才自己耳邊癢癢的。“那你也得問問萊斯特城的意見啊！”斯坦福橋的主人表示我命由天不由我，“你總不能指望我一場比賽趕上他十個淨勝球，”確實自己和狐狸城同分排在第二三沒錯，“這不現實，利物浦。”
“上次南安還被他九比零，”切爾西對他一陣猛烈搖頭，“我不認為你還能指望很多人停下萊斯特城的腳步。”
“就說讓你有機會的抓緊機會。”利物浦悻悻地撇了他一眼，心想萊斯特城並不是全勝不敗過，他敗的唯二兩次……好吧一次是上次自己對他同樣是2-1，還有一次是曼聯——那位先生還在前面跟大家炫耀他的快樂足球，還一臉笑的牙不見眼的模樣，便暫且不提好了。
“我們不是盟友嗎。”利物浦把切爾西拉得更近點，真的湊近了對方的臉說，“人人為我我為人人，這道理你還是懂吧，車車，要記得知恩圖報。”他保證切爾西聽不到自己按耐住的惡狠狠的磨牙聲。
“著實不行我耶誕節後還和狐狸有一戰，”默西塞德人全神貫注地盯著對方的神色，末了也坦言，“……如果我還能活到那個時候，你也知道我隊十二月的賽程有多恐怖。”利物浦頓了頓，接著大歎一口氣，話鋒轉到了別的地方，“我可不覺得我今年有比去年這個時候容易多少，你看看，聖誕冠軍？反正耶誕節也不會真的頒獎杯的。”
利物浦放開了對方，他熟悉的埃弗頓家門口的燈漸漸出現在眾人眼前，他知道自己與切爾西這段短短的談話也該結束了。切爾西理解地沖他笑笑，重新把他拉過來悄悄道英超冠軍都是這樣過來的，每一次過程都很讓人焦急，並且你根本不會想理那些說奇怪話的看客們。“他們可不理解你，沒人理解你，除了你自己和你的團隊。”切爾西如是傳授著自己的經驗，“不要管其他人怎麼想……”
倫敦人聲音在紅軍耳邊壓得能多低多低，就像之前利物浦和他討價還價過下場藍獅軍團的勝利時一樣。“大家都很無情的，你想想曼城對你手下留情嗎，還有我……你想想以前和我打的時候……”
“……”
許久沒理會後面動靜的曼聯恰到好處地回過頭來。
當然“我現在也不差。”切爾西突然恢復到了之前開朗活潑的狀態中，對面回憶起新仇舊恨而眯起眼睛釋放殺氣的利物浦輕鬆道，“我球員都還好啊，而且也不用哭著喊著想換教練。”
面對曼聯和阿森納瞬間投過來的殺人的眼神，利物浦不知道切爾西怕啥，但他肯定不怕死。
“下一輪英超月底才開始……我說啥和你們沒關係好嗎！”切爾西終於記得在人沖過來之前添上一句話作為補救，不過仍躲不過被凶一頓。
“你以為淨勝球負一個還能排第六我就很開心嗎！你是真的鐵石心腸不知人間疾苦，詛咒你。”兵工廠氣得沖上來捶了同城胸口幾下，附帶著曼徹斯特聯裝作自己仿佛是聖人一樣慈祥地輕撫著他背作為（來自排名第七的）安慰。
“不要遷怒無辜的人！我當然不知道，我積分都過二十了！我不想知道也別讓我知道！求求你們你們可以離我們再遠一點！”切爾西自顧自將利物浦當做人肉擋箭牌，盡力使自己同排名曲線堪比心電圖的球會們保持距離，即便是他們明天就會成為英格蘭國家隊的隊友了。連曼聯都忍不住乘機給上對方一腳。這下連準備作地主之誼的埃弗頓都歎氣搖搖頭不想去攔住四人的打鬧，他不知道索斯蓋特看到眼下景象會說些什麼，還是同樣拿這群關係時好時不好的人沒什麼辦法，而曼城則是很冷漠的瞥了利物浦一眼——即使在混戰中利物浦也很快捕捉到了這個眼神，他不會因此多說什麼，包括今晚的比賽結果，包括爭冠之路，利物浦當然不會放棄繼續與曼城競爭的席位，不過在適時的警惕之餘他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對曼徹斯特人那麼忌憚了。天知道這是為什麼，或許像常人所見的今年六月他獲得的那個大耳朵杯給利物浦自己帶來了信心，或許他對切爾西剛剛說的那番話有了共鳴，或許——或許畢竟因為利物浦也不是第一次爭奪聯賽冠軍，他從前當過第一很多很多次，還有埃弗頓，他們顯然都是老手，儘管有很長時間默西塞德人忘了自己還有這般本事。
那些都不再來了，利物浦不再管曼城陰晴不定的表情裡的深意，只管告訴自己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大可豪奪巧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像切爾西說的那樣。
或許要走的路還有很久，在十二月最寒的嚴寒來臨之前，利物浦會做好準備。
—國家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