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河风雨岸

北极海豹,随便搞搞,佛系抓鱼,缓慢喂饭。长期看球和昭和特摄,欢迎摸豹。

@犽,暗搓搓的複健


終於又打開塵封已久的word,十月初的我又回來看球了(

 

埃弗頓抬起頭,首先映入眼簾的自家客廳規整的佈局。

沙發在左邊,茶几在不遠處,最右邊靠著牆的是他家的電視正開著,發出不大的聲音在空間裡迴響。可以說所有的東西都安安心心地呆在原處,除了多出來的一位頗顯突兀的傢伙——他那個明明不應該屬於這裡的弟弟,利物浦,很心不在焉地正把自己擱在抱枕後頭,縮成一團,對著筆記本前和電視上錄影的資料發呆。對方在太妃糖眼神的示意下堅如磐石地堅持了很久,許久不見埃弗頓不知道他的弟竟然已經可以皮厚到了如此地步。球會給利物浦傳送的記錄作為同聯賽對手的他哥當然不能看,不過太妃糖對那些沒啥興趣。他只是覺得從早上到現在,灰色沙發上多餘物件真是礙眼的很,所以他作為房子的主人也不是故意要去攪一攪。

其他房間都打掃完畢的埃弗頓遠遠地繞過來,舉著掃把從利物浦身前經過。

“腿讓一下。”

他用杆子不輕不重地撞了撞利物浦的膝蓋。事實來講,利物浦盤起來的腿也就超出了座位邊緣的一點點,而他離身前的茶几還有那麼幾尺的距離。

“……”

對方對於埃弗頓的發言毫無異議地繼續縮了縮再怎麼縮也是個標準身高成年人體形的身子,一顆鴕鳥頭埋得更低了,一邊還驟然擰緊了眉毛不知道劈裡啪啦地在寫什麼。

可過了沒多久,利物浦便拖著他那兩條無處安放的腿變成整個抱著電腦在沙發上橫據躺平的姿勢。

正巧太妃糖去雜物間放下清潔工具,回來便看到這略有點霸道的場景。畢竟他才是剛剛忙碌了好一會兒才值得坐下休息的人,如果一點地方都沒給人留下,無論是誰都會生氣的。

更何況埃弗頓並非脾氣特別的好的人:他渾身上下帶著應有的低氣壓站在對方面前,直到神經遲鈍的利物浦的關注點緩慢地從自己的工作事物上挪開,緩慢地抬起頭,默默地和他面對面的互看了好幾眼。

那眼神肯定不帶有任何恍然悟出自己當下所作所為有問題的歉意,或者任何被人瞪了以後的膽怯或是退讓。那雙熟悉又可惡的眼睛就那麼毫無情緒地盯著他,像是完全沒從埃弗頓肢體語言裡讀出什麼來,直到在他的忍耐邊緣來回舞蹈完畢了才讓出背後的位置。利物浦順勢從斜靠在靠墊變成了斜靠在埃弗頓身上,看起來他覺得舒服的很——這也就算了,如果不是這樣過了沒幾秒他就開始試圖翻身爬過這段暫時不屬於他的距離,企圖用任何姿勢去試著捅牆角的電源插座,並在視覺上仿佛一條出水掙扎魚在埃弗頓腿上扭來扭去的話。

埃弗頓恨不得對方自己摸電門去死算了,而且這還要搭上他這個無辜被連累的人。太妃糖忍無可忍地揍了對方一拳,順手滿足他的遠望。

“幹啥?”利物浦終於出聲說了句不是人話的人話,“你不要很久沒聊天開口就炸好嗎?我又礙著你哪裡了?”

埃弗頓莫名其妙地一攤手,“我們還有好聊的?再說你看看你……”

攤在他大腿上利物浦的金色腦袋聞之終於轉了過來,還對著他的臉很痛心疾首地“唉!”地歎了口氣,好像不團結家庭的人是埃弗頓似的,連丟在沙發另一頭的電腦也不要了。還好過了沒多久利物浦就反應過來上次這樣做被埃弗頓‘不小心’砸壞螢幕的那一次,便在對方地盤認清要現實地七手八腳跑去把機器闔上。

“你來不來關我屁事啊。”埃弗頓冷冰冰的手肘懟到了利物浦臉上,他很不喜歡頭髮被對方肩膀壓住的感覺,“說自己好不容易閑下來就回床上躺著啊,還跑到我這邊多此一舉做什麼。”

“瞧瞧你啊。”

“過兩天去國家隊報導還不是一樣見,怎樣,你和亞瑟說國家隊已經沒我位置了嗎,門都不給我守。”

“蛤——?!幹嘛要這樣說,我好歹就住對面耶,又不是你已經搬家了。”

“你有事就去找你男友啊,或者找車槍都行,你們不是每次都要聚管我什麼事。”

“曼聯他很好啊只不過他要備客場戰啊,車車也很好啊,槍槍他忙著嘲刺刺啦沒空理我。”

“倒是你都不像以前一樣每次都陪我去倫敦了耶。”利物浦又長長地抱怨了一句,繼而重新沒有了聲響。半餉,埃弗頓發現對方還在用一雙瞪得頗為精神大眼睛盯著他,仿佛根本沒打算轉開似得。他沒說話,則自己將頭偏了過去,不過他馬上就感到利物浦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哎,老哥,”利物浦每次就喜歡用那種半哄半騙的語氣對他勸慰,“我想看你振作一點嘛,賽季也才開始沒多久欸。”

埃弗頓幽幽地他瞥道:“這話你是不是也和別人說過,你這個五分拿在手裡……”

“不聽不聽,埃弗頓念經。”

利物浦捂著耳朵大聲抵禦現實給他的警告,太妃糖則不理會他,補充道:“……很燙嗎?想提前還給曼城?”

“我才不會好嗎!我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提到的物件使默西塞德的紅軍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似乎是有點激動地在空中揮著拳頭,“當第二當然要比你想像中的難過,我是說,我都已經錯失幾次機會了,這次開局就給我了機會我才不會不想珍惜。”

“是是你最好是會啦,”埃弗頓終於搶到遙控板並調了台,他不懂利物浦為什麼放著現在正直播的新鮮比賽不看而要啃舊回憶。推帶子是件很讓人難過的事審視正誤,特別是在最近狀況不佳的時候,太妃糖暗想。但電視上曼徹斯特城在草皮上跑動的身影立刻使身邊的利物浦機警了起來,為了今天下午家裡的安定和和諧,埃弗頓更願意選擇去看對方朋友,阿森納或者切爾西的比賽。

利物浦對著南安普頓和伯恩第斯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被埃弗頓‘嘖’了一聲鄙視了一下。

“不要連自己的事都沒搞定就來隨便關心別人。”太妃糖被搞得有點窩火,說不清是因為看到利物浦這樣還是因為自己在持續的低迷中毫無起色,夏窗的投入與現在回報相比他所獲得的成果可以說是有些讓人大跌眼鏡。埃弗頓深知成為豪門的路不是那麼容易走,他也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地繼續向前摸索著。他不想吃紅牌或是烏龍球,更著急去想打破聯賽四連敗的糟心困境,國際比賽日的窗期像是給他時間去思考本賽季接下來的幾十步路該怎麼走。

利物浦在他身邊很坐沒有坐相,“你才是那個說國家隊結束後可能要和大家撕破臉的人吧。”

“?”對面對埃弗頓的話表情懵懵懂懂,繼而小聲對人抱怨,“我跟曼聯怎麼可能互讓……你不知道狐狸城有多難攻下,好歹目前我們是唯二能在萊斯特城手下全取三分的人。”

“全靠點球哦。”

“點球是好的,曾經我有過點球嗎。”

“現想在感謝var了,你還差點和萊斯特城城打了一架。”

埃弗頓翻了個白眼。

“又沒有真打……我都沒有零封的比分耶,能頂一場是一場唄。”利物浦對於場上賽後的爭執不做回復,語氣更無奈,裹緊了自己的外套,“我可是在周中差點被薩爾斯堡撞死的人,你也不想看到網頁頭條上寫什麼你弟作為上賽季歐冠冠軍本賽季無緣淘汰賽之類的新聞吧。”

“我真的不會介意看到,只要你別來敲我家大門。”

埃弗頓歪著頭一臉麻煩多了不嫌煩的樣子。電視上的切爾西踢得順風順水,另一台,伯恩第斯對兵工廠試探性的進攻也是乏善可陳。兩場比賽的結果可能被早早地定下了,不過兩隻氣勢占下風的球會還在掙扎,埃弗頓不猜測別人看他自己的無奈也是如此事不關己。時間過了中場,他去廚房洗了個杯子,回來看到利物浦依舊呈現出一種農民揣的姿勢、交叉著胳膊,似乎是在很嚴肅地對著空氣發呆。屋外的秋雨澆得埃弗頓家的院子一片狼藉,他以微不可聞的音量歎了口氣,然後滿不在乎對方反駁地把訊號播到同一時間段的第三場球賽。

‘我就是想和你作對。’埃弗頓的眼神是這麼告訴表情難以置信的利物浦的,他的兄弟扭轉不過局面,伸出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

沃爾夫漢普頓大概在場上喊出了我狼不斬無名之輩的宣言,屢屢突破藍月亮防線的單刀很是犀利。埃弗頓眼瞧著利物浦像是萎靡不振的精神又重新振作起來,似乎是真的在一堵密不通風的牆上找到了可以突破的點。利物浦遇到他的主要對手總是這樣,時而充滿自信,時而過度有危機感,他從口袋裡掏出的劇本總是一套一套的不會重樣。“這就是我的殺手鐧,”太妃糖的弟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對他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我會抽到的戲碼是什麼樣的,這才能讓人措手不及。”

“算了吧,你又科學養狼了是嗎,你看諾維奇有想再理你嗎。”

想到半個多月前利物浦公屏激烈表白金絲雀的那次(顯然他不會這麼感激同樣逼平曼城的熱刺)埃弗頓便有些無法直視,後來諾維奇就像一直以來那樣做的般潛了水。如果不是利物浦可能會塗對方一臉口水的話,可能曼城的臉色還能不尷尬一點。

利物浦聞之挑起眉頭看著他,一臉‘我可沒親口這麼說’的表情。以埃弗頓的客觀角度看,即使狼隊面臨著長途舟車勞頓從歐聯賽場回來的辛苦,可能對面曼徹斯特人本身存在的傷病困擾和本身的防守漏洞更不容這支主場球會小覷。

利物浦在偷吃埃弗頓擺在桌上,只是為了好看的水果。“我可沒有說曼城一定不會贏,更何況,我和渣叔也很少聊大家的比分。”他聳聳肩,嘴裡被香蕉塞得滿滿當當的,看得出今天長達七十多分鐘的平局已經夠使利物浦格外滿意的了。“他肯定也有看我的比賽啦,不過可惜,我雖然踢得不是那麼好但好歹也算是贏了。”解決完手頭的食物以後對方雙手中指和食指交叉,做出了一個向上天祈禱的動作,“保持賽季初的連勝這個記錄聽起來確實很好聽,可我更想要的還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而已。”

“就像你想做得那樣,我們都是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說完這句話,他和埃弗頓一樣坐正了身子向後靠著,儘管利物浦的骨頭像是軟的,過不了一會兒就又重新全權黏在他哥身上。

電視上狼隊突然而來的進球讓利物浦的頭突然彈起來了一下,繼而狠狠地撞在了太妃糖的肩膀上。埃弗頓呲牙咧嘴地痛揍了對方一頓,一邊罵他‘你真有心給我省事能不能說到做到?’。利物浦忙不迭是地感覺送上誠摯的歉意,同時附和著電視裡此起彼伏的橙色的歡呼聲,感歎著‘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承認,強悍的不是你而是命運。’

他們誰都沒想到十幾分鐘後,終場的哨聲響起前,強悍的命運還能在默西塞德兄弟和伊蒂哈德現場觀眾面前再上演一次。利物浦慶祝的時候好歹沒發出任何刺耳的聲音,空在房間中央揮舞著雙拳,動作像極了和他朝夕相處的主教練,埃弗頓捏了捏鼻樑料想週一到了訓練基地多少少不了一場唇槍舌戰的血雨腥風。曼城的臉在相機角落了一閃而過,藍月亮教練組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他們的主隊也差不多。

蛤城城,我完全不和利物浦站在同一個立場上,我只是來看個熱鬧的而已。埃弗頓想,然後打算把他弟趕回自己家,他可不準備留下他吃晚飯。

明天是週一,又是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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