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河风雨岸

北极海豹,随便搞搞,佛系抓鱼,缓慢喂饭。长期看球和昭和特摄,欢迎摸豹。

@犽,欢迎回来━(*`∀´*)ノ亻!(喂)

上周赛况反馈(x:


勵志英超快樂多

 

利物浦走到酒吧門口,突然停下了腳步。

周日,天上的雲層被冬天的風吹拂著不斷變換著令路上沒帶傘的行人心生寒意的形態,雖然在大多數的時間裏南方的城市總還是要比位於北邊的家鄉天氣好多了。但在即將迎來雨雪的十二月,這一整個國家的角角落落其實都沒什麼不一樣的,所以這也能夠很好的解釋為什麼眼下埃佛頓會對親兄弟報以帶了百分之九十難以置信的鄙視的眼神。太妃糖面對著眼前在棉服裏縮手縮腳同時還非要磨磨蹭蹭原地踏步的利物浦,一句“你有完沒完”尚沒脫出口,年紀小的那個默西塞德人便憋不住地對人跺腳抱怨說自己不願立刻進去的原因是“自覺告訴這周碰到那群人肯定沒好事!”

利物浦嚴肅得很呢,“是說為啥明明這段時間大家都忙著加班還非要見面啦!”

“我怎麼知道,而且你什麼時候碰到他們會有好事。”

出於英國人對於固定履行事件的一貫執著,即使是一個通常都無意義的活動,在幾個無聊人士將其保持了稍長一段時間以後它亦會被放進‘不會輕易放棄’的置物籃裏。來都來了、此情此景下的埃佛頓自然是不會安慰他,相反選擇戳穿對方餘下一點的幻想的習慣更應該是埃佛頓慣性中的慣性了,儘管這樣做的後果肯定是利物浦會繼續表演下去的撒潑打滾。

“等等你不是前兩天回來還在很開心地表示切爾西就是你一生的摯友,現在又慫什麼慫?”

他弟想讓他提前進酒吧裏去,他本人想要買份報紙。埃佛頓則覺得他事到臨頭還裝什麼逼。

“哎呀你真的很不了解我欸。”對方的臉色在這一刻就猶如傍晚的天色一樣陰晴不定,還幼稚地咬起嘴唇裝可憐。一名無辜的路人從他們兩人身邊經過的時候想要向他們借火,沒想被埃佛頓吼了回去。

“你有覺得這傢伙到能抽煙喝酒的年齡了嗎!”

利物浦的哥氣不打一處來,偶然遇見他們的中年男人顯然被他嚇了一跳,離開之前憤憤不平地罵了句“神經病!”

利物浦心中對那位被撒氣的老兄充滿歉意,畢竟前兩分鐘的插曲才是惹惱埃佛頓源泉,而且現在他也成功地拖延了一段時間用來做好心理準備。因此利物浦決定露出什麼都沒發生的表情目空一切、大踏步地走進店去,並把這份遲到的責任都推給在耳邊叨叨的親哥。

生活中沒有利物浦的埃佛頓大概會是正常人。至於利物浦,他似乎忘了喊著冷跳進埃佛頓被子裏的人是誰。

聚會中的人還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樣子:他認識的那個曼聯是永遠會搶主角光環的那個人,身邊和他吵架的對手都是輪番上陣的不同人。紅魔的同城對手曼城正在台下眯起眼睛危險地盯著聒噪男人一旦講錯話、就有可能會斷掉風險的後頸。而他身旁的切爾西則默默地把自己安排在後方的位置,經上周一役後重新找回自信的斯坦福橋主人正不知是在打著‘就這樣贏下去還有機會的’肚中算盤,還是只如同面上般在一邊看戲一邊備著阻攔暴力。好事的利物浦一定會坐過去和他們這群做作的傢伙們一起唏噓吧臺前的爭論——他不會先去找曼聯,反正對方還不是沒有把注意力放到這邊來,只顧的是和上周中遇到的阿森納爭吵著。

默西塞德紅軍在瞥了一眼他倆,試圖搞懂這又是在玩哪一出之餘首先擺出的入場動作是對藍色的獅子揮起了巴掌並同時大聲招呼“嘿”。切爾西停下了一口苦酒就一口深沉的動作不明就裏,立刻很沒有默契地鎖頭躲了一下以為利物浦是想揍他,直到對方學著埃佛頓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才同他合上了擊掌。

“這兩位怎麼回事。”

後來的人把送他上第一的人拖來硬要瘋狂地抱了一下,後用一臉司馬昭的表情問得明知故問道。冷靜的倫敦看客聳聳肩回答的是“還不是菜雞互啄唄。”不過他這話一出口,立馬又盯著曼城改成“其實我們都是菜雞,都是菜雞,贏球都靠幸運,只有城老大活到最後還是冠軍”的毒奶中。曼徹斯特的成功人士顯然是不會為一時的煩心事所動,他僅僅是對著上面演戲愈演愈烈的(這詞不是這麼用的)摸摸捏緊了上周被不幸動搖的英超最強之鐵拳,唯有心知他們就是在火上澆油的埃佛頓準確無誤地照著弟弟腦袋丟過來一瓶無糖可樂。

喝著今天老哥只給他喝的東西,利物浦不住地瞟著身邊曼城無比嚴肅的臉,心裏再一次覺得原來這傢伙也不是那種說放心就會對另一半完全放心的人,可在這個角度上自己同樣沒什麼好說的。

上周中的重點除了放在曼城和利物浦究竟能不能拉開距離外的重中之重當仁不讓地要送給英超競爭最激烈的配對之一——注意對曼城和利物浦來說一定要加上之一——的魔槍上。默西塞德的選手不知道他爭冠(如果如曼城般強勢的眼下還有這麼一線希望的話)路上的阻礙有沒有挪到現場去,反正紅軍本軍是舒爽地比完賽後看戰報一邊笑得咧不上嘴一邊覺得這樣很對不起好友兵工廠。雖說此前北倫敦槍手阿森納在電話中一直同他抱怨的是曼聯一旦遇上他無論本身有多麼不順還是會打得很兇殘,對方在這場也同樣這樣做了,只是三十分段與二十分段的差距使得當天的九十分鐘無論如何都看起來像展現了一次兩人互相逞兇、卻誰都沒打倒誰的把戲。根據網路上的反響聲來看兩人的舉動算得上是以放棄切身利益,慷慨無私調解了眾英超球迷一踏入聖誕快車,就緊張不已的神經。

玩笑亦僅僅是於別家而言的,不論對於都不想承認其實分數和榜尾更近的紅魔曼聯,以及急於甩開同分的切爾西、妄圖繼續向之前搶了第四位置的熱刺報仇雪恨的阿森納而言失去的兩分都不是讓笑的人閉嘴就可以著補回來的東西。勝負判罰隨著時間的流轉只能拋在後面,能糾結的對方倒是還在面前。互相拍著桌子的紅色組合像是要給大家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並不僅限於被筐在草皮上互相使詐似得。他們吵吵的動靜可以掀翻房頂,儘管圍繞地還是那些旁人聽了想吐槽的內容。

它們包括且不限於:

臉上通紅的阿森納一本正經地先斥責紅魔曼聯道“你到底為什麼要鏟我!”。而作為反對方的曼徹斯特人在刺激下卻果斷以“如果不是你鏟我我會鏟回你嗎!”這種看起來就很幼稚的話為現在的合理反駁,並且提出了“你穿成那樣遠遠看我還以為是曼城叻!所以當然會忍不住努力踢啰,明知道這個道理就不要搞情侶衫”的讓倫敦槍手完全不能接受的看法。氣不過阿森納聲音高八度地嚎了“但是你都把我家球員鏟下場了啊”,同時搭配著“連上次利物浦說埃佛頓鏟他那場都沒斷腿”的說詞。他的腦回路目前到沒空管舉的這個例子究竟合不合適,倒是台下被兩輪成功波及到的親友很尷尬地彼此互看了一眼,只能四人共舉杯來原湯化原食。曼聯在那邊不怕被酒後鬥毆地扯著“你教他們假摔時怎麼沒考慮到會受傷這回事?”的時候邏輯已經開始被慢慢喪失理智的兵工廠漸漸繞到了奇怪的攀比上,畢竟阿森納還回了一句“蛤,那你還錘牆”,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說明了情況:“我錘的是我家的牆,又不是酋長球場的牆,而且我之後還有跟小朋友握手。”
曼聯是振振有詞、理直氣壯,可這個理由並未就此被人接受:“那不覺得當眾這樣還是很沒風度嗎?特別是你之後還拽我頭髮,怎麼難不成是羡慕我的金髮閃閃惹人愛……”

倫敦人是委屈的,這點委屈足夠忽悠曼城上來揍自己的同城兄弟一頓了,況且利物浦他們都不想攔著任何一方——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該上傳。斷不下詭異對話的人們寧願靜靜地看著曼徹斯特聯皺著眉頭地加重語氣道“阿森納,我發現你很有意思,就算你這麼嘴上遵守規則場上還不是搶我家門將的球犯規,補時還射越位球混淆視聽,真的是過分”,到阿森納不爭氣地用酒瓶底叩著吧臺答“不管怎樣我有還一個烏龍給你啊?”,再到曼聯開始“我還不是有給你?這樣有什麼差別?我那個可是塗滿了黃油的手套”……便聽不下去了要干預了。

闊達的那個上去打了一圈圓場。坐在最邊緣的默西塞德人們則雙雙不住地往外看,防止外面有人注意到裏面而他們毫無反應,畢竟是和英超有關系的隊伍都不想在丟人現眼的事實證明洩露給他人時和這粘上關係。

“唉呀呀我還不是和曼聯同分嘛,只是淨勝球多點。”

埃佛頓在激烈的鹹魚對抗之餘歎了口氣。使本來還情緒正常的切爾西像是聽到什麼似得,繼續開始“兩分,兩分,三分,三分,七分,八分”陷入了念經攢人品的狀態裏。

這房子太冷了。牆壁太薄,不足以抵禦寒潮來臨下的霜凍和濕度,牆壁上掛著的暖氣同樣不夠溫暖。不過相比之下,隊隊的心寒可能還尤甚天寒。或許聽的人寧願聽情緒還正常的曼徹斯特聯掰扯曾經他和阿森納正對上的青春風暴,阿森納還不是可以說他在溫格前來的第一年裏就拿下了冠軍,切爾西也可以扯出前兩年還沒完全起來的曼城繼續打得火熱。而默西塞德,默西塞德可真沒什麼好說的咩。(糖啾:喂)

“怎麼能說沒什麼可說的呢,這可是我建隊126周年來最好的成績啊……”

利物浦默然感慨道,回頭再次和倫敦人重重握了手。即使第三名的三分補上意味著他這個隨時有可能重回第二的位置仍處在危險裏,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默西塞德人決定不提前考慮任何不積極的可能性。切爾西罕見地被他捏得生疼,轉頭又發現曼城似笑非笑地環視了眾人一圈,最後對友好的車啾露出那種“三分當我先給你們過聖誕”的不認輸的表情。或許是終於在積分上破功導致威風不再如以前般勝,終於從自己的世界裏回來的曼聯現在才見勢不妙一個鷂子翻身立刻溜得離這兩場不但被自己纏上還無辜被哈斯菲爾德親一口的阿森納遠遠的,就好像他是剛剛得知曼城一直在後面盯梢一樣。

沉默終究需要被人主動打破,這個重任眼下就交到了邊上一直想插他弟一刀的埃佛頓身上。

“可是是你自己說怎麼踢都覺得沒腳感,一點都看不出來有那麼好。”他道,以利物浦的實力厚度全進攻要想變成攻守兼具自然是需要經過艱難地磨合期。固然上賽季的大開大合在場面上看起來很好看,用力過猛之後的短板也同樣會使的他的缺點明顯地暴露在對方眼中。

“說是最佳你小子也沒什麼歷史嘛。”

太妃糖拉長了語調趴倒在桌上,反被激怒的人戳了一下:“我現在沒有進不了球了!上場薩拉還帽子戲法呢!”

“是啊,不過過去的比賽就過去了,眼下要想的不應該是過幾天的歐洲比賽嗎,那才是生死戰。”

切爾西直白地岔開利物浦想繼續聊昨日神跡的舉動,畢竟就算是他在自家主場斯坦福橋根本不害怕曼城的威脅都不敢保證這場的戰績下次還會重演。再說得通俗一點,在他們所有球會中唯二進過曼徹斯特城球門的除了週六大顯神威的自己就只有面前那個在椅子上攤著的曼徹斯特聯,切爾西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好不容易能夠戰勝英超第一的成績似乎被什麼沒人想提的傢伙侮辱了——這值得他憤憤不平好一陣子。

“他的意思是你出不了線了。”

上一輪就憑藉著一粒絕殺鎖定晉級席位的曼聯插話道,酒壯慫人膽的人正隨時準備躲閃著同城德比對手的迎頭痛擊,“想想上賽季歐冠你可算是丟臉了利物浦。”

“幹嘛你想和我斷絕關係嗎!”接受吐槽的默西塞德人大喊,“有本事你和幾個頭鐵得像石頭一樣的隊伍分一組試試!我不信你還能笑得那麼開心。”

曼徹斯特魔鬼搖頭晃腦:“就你那個實力還試什麼試,下次和我試試就知道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了下來,這下同切爾西看戲的人變成了同在倫敦城另一端的阿森納,兩人嗑著瓜子期待著其餘四人在週末正式的西北德比來臨之前幹一架預熱。他們不知道足總把關鍵賽事都安排在週末是不是為了吸引一波年末各臺花樣太多、無處安放的眼球,但至少藍月亮對陣太妃糖加雙紅會這種搭配一定是有相當多的故意成分在的。

埃佛頓、利物浦、曼城和曼聯四人現在的站位畫成了一個完全不等邊不等角的四邊形,每個人都心想自己幹嘛要攪進一灘渾水裏:不僅是積分上,勝負同樣會扯到現實中。太妃糖一臉頭疼的猜到自家老弟或許又在想應不應該、有沒有必要支持自己打贏曼城,他正對著的利物浦此時唯一展現在面上的只有不斷給曼城使眼色,讓對方提前一步幫自己解決那個從來都很難解決的對象而已;曼城心無旁騖,一心認為不管什麼時候都應該把握機會;餘下的曼聯頗有自信,背後堅持的還不是‘利物浦在場上通常都拿他沒轍’一條。

“我覺得他們已經很亂了。”阿森納私底下悄悄在切爾西耳邊說道,“都拿出來不用和你二比零戰勝了曼城、曼城二比零戰勝了我比,北方人年年都這樣不是嗎。”

“然後你四比二贏了熱刺,熱刺三比一贏了我?”

切爾西圓上了這個圈,並以相同的音量回復阿森納:“反正贏的都是西北,和我們沒啥關係。”

“就是,管他利物浦登不登的上榜首,我們帶不帶曼聯玩呢。”

聽的那個再回首眼裏映照都是倫敦兵工廠滿臉寫得都是“聖誕快車上去他的友誼”的真誠和些許堂而皇之欲意圖謀不軌激動,“除了下下一輪幫我們懟熱刺的埃佛頓不能怠慢,這英超不投機取點巧還真玩不過去。”

槍手仿佛有什麼想法似得,可一會兒藍色瞳仁裏被突然點燃的光芒就又暗淡下去了,大概也是回憶起了很久以前那種大家都單純踢球比賽結果沒有太大起伏的時期。現在的生活算計了他們太多,有的時候反而使他們無從算計。

切爾西想到那名可能即將離隊而去的隊友不禁歎了口氣,為他不用再在這個混亂的圈子,也為他要去的那個圈子還不是沒有好到哪里去而慨歎。

他覺得至少槍手說錯了了一點:比賽在九十分鐘終場前終究還是會有任何變數的,生活也是如此,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刻誰才是你的朋友或者敵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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