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河风雨岸

北极海豹,随便搞搞,佛系抓鱼,缓慢喂饭。长期看球和昭和特摄,欢迎摸豹。

@犽,主要是觉得五月可能就没时间所以增加车次(x

幻聽·有點病病的鬼鬼(x)

曼聯總是能聽見鳥叫,就好像有只多嘴的鳥兒現在定居在曼徹斯特人耳道深處,而每個萬籟無聲的時刻它總要不甘寂寞地叫上幾聲似得。

第一次是在夜晚,他在床上呆著,獨自一人,這時幾聲微弱可聞的鳥鳴卻打破了凝固的空氣從窗外影影綽綽的樹叢間傳來,但其中還夾雜著別的、嗡嗡的、來自電腦機器運轉、來自牆中間自來水流過水管、從別人家傳來的電視機沙沙的白噪音,使人分辨得不是那麼清楚;第二次是他在茶水間的時候,咖啡機轟隆隆地響了一下,隨後一聲更自信的啁啾就那樣從曼聯心裏冒了出來,完全不管不顧他現在正在辦公室裏而辦公區域怎麼會有鳥這檔子事,曼聯甚至還放下剛打好的咖啡聽了一會兒,生怕是自己錯聽了是來自自己哪個同事設置的手機消息提示,可鳥叫就像上次一樣虛無縹緲地遠去了;第三次是紅魔在路上走著,突然有一種熟悉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不過這次是曼聯真的聽到了鳥叫——在熱鬧的曼徹斯特市中心,在路邊的一棵營養不良的行道樹上,他抬起頭,而那只圓滾滾的知更鳥就這樣閉了歌唱的嘴、瞪著一雙黑溜溜的圓眼睛看著曼徹斯特聯,好像認識他,又像是沒有早點認出它來,所以錯的人是他一樣,哪怕曼徹斯特人身邊還有更多嘈雜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人來人往的聲音——或許這足以引起曼徹斯特聯的某種警惕和注意,因為他並非對這種長著翅膀,體型又如此纖細渺小的動物給予了過高的關注度,以及他本應該注意到更多東西,譬如電影院門口排隊的人群,販賣爆米花和熱狗被烘烤時發出的香味,電線杆上被撕了一半的招租傳單,流轉的陰雲和開始變了方向的風,以及出門沒帶雨傘的他應該停止閒逛、馬上回去的事實,無一例外不成為曼徹斯特人不會恰好聽聞鳥鳴的阻礙條件。但之後他就發現這神出鬼沒的小羅賓一直如影隨形地緊隨他左右,讓他時不時地就會疑神疑鬼。

曼聯隨便地吹著口哨,雙手插在口袋裏一臉無辜地開始準備逃離此處,不過恰好在車站門口碰見的曼側斯特卻攔住了他——現在秩序像被顛倒了似的經常是曼聯撞到曼城送他倫敦的男友離開,而藍月亮城這個啰啰嗦嗦的老好人先生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跟在他身後說教的機會。對方再次開始不厭其煩地勸說他不應該給自己施加太多壓力,如果有困擾的事可以大聲說出來,現在每一個人都願意當他的聽眾,包括曼城自己也可以,適當的發洩總會讓人心裏好受點,而經常出來走走接觸一下社會和人群亦是再好不過的事……可還沒等對方念完曼徹斯特聯就已經跑得沒影了。

“是說我們現在還是德比對手呢,他這樣關心我總讓我覺得有點毛毛的。”

他才不想聽同城死敵嘮叨。還是在家裏,紅魔坐在餐桌前攪著一杯熱可可抱怨道,他認識的那位默西塞德人在客廳和樓上忙來忙去的。他沒有地方可抱怨只好對著空氣講話,不想竟被人聽進了耳朵裏。

“曼城還不是覺得你狀態怪怪的,”利物浦從他身後走過來搶喝他的飲料,“是個人都會被你現在這樣嚇到好不好……賽季結束就開始一股腦地大賣球員加換教練,誰猜得出你想幹嘛。”

曼徹斯特聯沒阻攔利物浦的動作,眉頭卻一揚:“什麼幹嘛,球員買賣人員更替對我們來說不是再正常不過的是了麼,能換就是還想踢啦。我又沒有想要放棄,只是這兩個賽季狀態不太好想要換換風格而已……”

利物浦完全不當回事地翻了個白眼。

“再說了,我前幾天還決定夏天要給球場換新的照明系統和座椅不是麼。倒是你……”紅魔說到這裏到吞吞吐吐猶豫了起來,“你才不正常。”

“我哪里不正常?”

馬克杯在利物浦手上轉了一圈後重新還到了曼聯手上,默西塞德人很罕見地沒有生氣,只是眨眨眼,帶著一臉紅魔再熟悉不過的抬杠表情挑釁地看向退縮了的他。曼徹斯特聯低下了頭,或許自己是不如以前勇往直前了,有些事情即使他心知肚明也不太好對人講。他吸氣,吐氣,吸氣,迴圈了幾個回合,一聲鳥叫又再次在曼徹斯特人耳畔響起。

曼聯經常在思考這是哪種鳥的叫聲,有可能是知更鳥、夜鶯,或者別的種類:以前他和利物浦在利物浦家附近走的時候他們經常可以聽見很多鳥在鳴叫,作為一百多年的當地土著利物浦也很厲害,他永遠都能從街邊此起彼伏的合奏中辨別出這一段旋律是出自哪幾位音樂家之手(或之口),但對於紅魔而言它們則都一樣。他看了看利物浦,默西塞德小夥正朝他微笑。於是曼聯開了口:

“利物浦。”

“嗯?叫我作什麼?曼聯?”

他說,“你有沒有聽到鳥叫?”

這不相干的一個反問卻讓利物浦更神秘兮兮地笑了起來,一雙綠色的眼睛眯成了兩條縫。對方挪動著腳步,從餐桌一側緩緩地走過來,擺出一副想要悄悄告訴人謎底的樣子,可又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老對手、他的利物浦慢慢地彎下腰向他靠近,在他能聽得見鳥叫的那只耳朵邊,以同樣只有他能聽得見的音量講了一句話,又抱住了他。曼聯一開始仿佛是被一口沉重的鐘罩上了又被人狠狠敲了一記似得有巨大的迴響在混亂的腦中炸開來,等到一切結束他才恍惚地意識到對方那句話說的是什麼——

利物浦說,‘我很高興你還一直在想我。’

等曼徹斯特聯回過頭,不知他在自導自演什麼的埃佛頓正帶著奇怪的神色邊看著他邊從樓上下來,於是他便想起來今天是這一位默西塞德說好要來曼徹斯特和他一起打掃的日子。曼聯目光瞟向窗臺,那裏空無一物,而金髮青年的身影也已經不見了。

—嗯一年一次的沒有啾的世界梗(x)鬼鬼没有耳鸣,但其实我有,所以希望看到这篇的人都注意身体好好睡觉(喂)—

评论

© 默河风雨岸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