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河风雨岸

北极海豹,随便搞搞,佛系抓鱼,缓慢喂饭。长期看球和昭和特摄,欢迎摸豹。

@犽,!!!!!!

實施操作·糖哥,城城,和大家

 

埃佛頓的列車剛抵達“隔壁城市”的火車站臺時,腕上手表錶盤裏的走動和市中心鐘樓上時針分針的指示是正好合拍的、正好指向下午三點:離今天歐冠開始還有好一段距離。

他煩悶地躲著一群像無頭蒼蠅般亂撞的旅者。自己來的的確是太早了些,但好歹也是先在家裏吃過午飯,抱著遙控板、枯對著電視上的賽事預告猶豫了許久,才慢悠悠地決定從默西塞德晃到曼徹斯特。這一系列有思考過程的舉措本就比起與太妃糖居住在同一的河畔城市的另一半人沉穩了很多。自上周三以來,在籠罩河口上方的灰色陰霾中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焦灼的氛圍盤桓著,頑固地潛伏於空氣裏,最後伴隨著春季茫茫的細雨降臨到每個人的身上。它四處擴散著無形的勢力,像被某種感冒病毒感染的居民開始互相念著同一個倒楣孩子的名字,開始無所事事地掰著指頭數著日期,或是期盼著什麼奇跡地再一次發生,人群中坐不住的那部分甚至會火急火燎地提前一晚抵達曼徹斯特,僅僅是為了搶佔消息和助威的先機……種種這些讓埃佛頓看來才是日子根本不想好好過的表現。自己即便不一樣,但在遠近程度還有親屬關係上總歸還是有被造成一切混亂的罪魁禍首,對門那位,影響到一點點,所以如果他做的事裏有需要被稱為誇張的地方也是情有可原。保持冷靜是困難的,和他坐進同一節車廂的乘客當中亦有那些懷揣著一顆激動的心前往戰場的紅色支持者們,可埃佛頓卻從來沒能和他們聊到一起去。

他隨意地在不屬於自己的街上走著——他是說這些年來從沒有,這一百二十多年來。

這狀態就像太妃糖熟悉這個“隔壁城市”路的走向。對於跨過兩個世紀的埃佛頓來說曼徹斯特從來沒有改變過,他對它還總保留在一個上百年才有的畫面裏,無論那些來自新時代的交通技術和摩天大樓上的霓虹怎樣將其容貌肆意塗抹。埃佛頓活得這些時間足夠他不需要本地嚮導帶領也能夠輕車熟路地圍繞著那些摩肩擦踵舊廠房輕鬆地轉圈圈(眼下都改成博物館和展覽館來運營了),穿梭在那些發黑的磚牆中徑直延伸的巷道裏,其間路過狹窄的天空,踏過凹凸不平的石板路面,路過一條條高架橋和四通八達的運河(看不出顏色的水面上還飄著一些垃圾,顯然並非清澈見底)——它們都和埃佛頓出生時沒太多區別,他就算沒資格說別的城市,但埃佛頓相信曼徹斯特的所有者對此處抱有的感覺也是和他相同的,就像默西塞德人看默西河畔的輪渡和夕陽時一樣。

不過,兩座曾爭當弄潮兒的城市不會忘了往日發展帶來的甜頭,儘管一直以來格局都和大曼徹斯特截然相反,默西塞德亦與它的競爭對手一同處於永遠變化之中。埃佛頓,還有他們這些西北郡的本地球會們也在洪流中徘徊不定,配合著做出不少適應和改變:有的無關緊要,如決定一次球員的轉會、決定下賽季球衣的款型、決定一次草皮的更換,調整的幅度只是一點一滴;有的則事關重大,如同埃佛頓以前被稱呼為聖多明戈堂,曼徹斯特城叫過阿德維奇,曼徹斯特聯曾將牛津西斯作為自己球隊的名字過,利物浦——雖然也穿過藍色球衣,可由於埃佛頓自己的原因,他的弟弟,比他們年輕一點的利物浦,就僅僅只是利物浦而已。

這可不是他的錯啊。

埃佛頓忽然停下了不斷走的腳步,像是想到了什麼:昨晚本來是他已經洗好了澡,放下束起的長髮打算休息了,但透過自家茶廳的玻璃窗不經意間看到對面門口的燈還是亮著。他發現利物浦坐在門檻上,捧著手機不知道還在忙什麼,對方緊皺的眉頭讓埃佛頓忍不住就想過去用激將法調笑兩句。利物浦‘呿’得一聲擺擺手驅逐他不吃他老哥這套,不過後來還是一來二去地將話題重新轉回了紅色那位對明天的比賽的期待和展望上。埃佛頓對對方的緊張不屑一顧,指了指天上一顆在雲霧繚繞間閃爍、未被遮掩住其光輝的明星,告訴利物浦它會指引他。

不管是那些他們留下的、不變的歷史軌跡,還是那些在他們身邊去去留留的球迷、球員,所有的這些都將在路上引領著這些俱樂部,而他們要做的就是繼續保持著堅定的信念向未來進發。

 

從恍神中回到現實來的的埃佛頓被一滴水砸到了臉,他抬起頭,預計了一下所在的位置到球場的距離之間的距離後便又向伊蒂哈德走去。

只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今晚曼徹斯特聯也會出場。

 

埃佛頓的門票自然是利物浦幾天前就塞到他手裏的,怕他哥不願去看,還言之鑿鑿地申明說給他的是中立區觀賽條件最好的位置。可被騙的太妃糖到了觀眾席上才發隔壁還蹲著一個大晚上還鬼鬼祟祟帶著雷邦和帽子的詭異男人——不過他先是沒注意到任何不對的地方,直到對面的墨鏡男明顯地朝默西塞德人的方向看了好幾眼埃佛頓才意識到這人可能真的有什麼病並予以警告的回擊。沒成想該男子對他露出的具有威脅意味的怒瞪毫無害怕之意,反倒是更湊近了一步。他下意識地往後一閃,對方鼻樑上的墨鏡也正好滑下一大半露出了另外半張嬉笑的臉,才讓人認出坐在旁邊的那位正是目前伊蒂哈德頭號不受歡迎的對象,紅魔曼聯。

“我喬裝技術還可以吧。”

隨著進場的人越來越多,曼聯趕緊和埃佛頓換了一個不用舉天藍色A4紙的為同城死敵暖場的位置。埃佛頓拋給他一個無可奈何的白眼,他也只是來隨便看看的,並不想東躲西藏和曼徹斯特聯一起搞格外的加戲,但過了一會兒他就又糟心地被人告知他們兩張並坐在一起的票明顯是站在草皮上的兩個人聯手安排的——說起這樣被人從中作梗的感覺還好一點,至少埃佛頓不接受自己和曼聯之間有什麼命運的相見。其他三人的討厭他也不是第一次領教到了,太妃糖習以為常,便甩開在開場的歐冠序曲中還在抱怨他弟抱怨個不停曼聯獨自欣賞起比賽來。儘管離被雙方球迷佔領的主要看臺都很遠,可作為一場歐洲四分之一決賽級別的賽事,整座球場人海沸騰的氣勢是不可能少的了的,客場作戰的利物浦更是一上場就受到了與他們在安菲爾德相反的“熱烈歡迎”。也許在現場看球與在電視機前看球的區別就是解說的有無,但埃佛頓身邊那位自帶曼城上一場戰況分析的傢伙真是全場都沒停過,迫不得已的太妃糖只好把他打到一邊去。

“曼聯,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默西塞德的埃佛頓滿臉不耐煩地用全力將對方黑色的鴨舌帽往下按,一邊斥責道:“而且你如果再嚷嚷大聲一點大概全場都能透過你這身行頭認出你了,你無所謂被曼城球迷打出去我還想活著利物浦——或者你還想著我那個沒良心的老弟會遠遠地跑來救你?你……”

“當然不是了。”曼聯馬上打斷他,“我就是來參觀吸取經驗的啊,再說了我也想知道曼城被打擊過後恢復得有多快……但我倒不是很擔心利物浦不行,”對方揪了揪落在自己額前深色的劉海,指了指場上開場兩分鐘就被主場隊灌入一球,在淺藍色後亦步亦趨追逐的紅色球會,“這傢伙總屬於後期發力型,我們都吃過他們體力保持的虧,一開始就下結論未免太言之過急——當然啰,換到眼下曼城的角度來看,城城離翻盤也同樣還有兩球,而剛剛扳回一局的他是絕對不會放棄創造進攻機會的。利物浦喜歡踢順風的比賽,那他會不會就這樣心態被漸漸打散丟掉有球領先的好局勢呢?這都很難講。”

說完一堆埃佛頓明知道的道理後紅魔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很帥氣的)琥珀色的微笑,使太妃糖不禁再次面色鐵青的扭回頭去。

“我才不管你和我弟怎麼樣呢。”他說,“反正利物浦說你不想借給他訓練場就沒得聊的”

“我借他場地作這種場合前的訓練?”曼聯也乾巴巴地勾了勾嘴角,“不談我這邊已經被人預定這回事,我們關係還沒有那麼好吧?我好歹也是他死敵,他不考慮到被我看發現什麼突破他戰術的對策然後運用到下次德比戰上去?我還以為利物浦有多重視保密性。”

埃佛頓頓時冷哼一聲,像是作為對他多慮的嘲笑,並壓低了聲音:“他就是覺得有那麼好啊,自從你上次找他商量賽維的事之後——他以為你是能夠首先和他談公事的人。”

觀戰的曼徹斯特人斂了笑容沒再說話,他帶著一臉不確定地看了看對方,又將目光直直地定回賽場。場上作戰的客場球隊沒得到太多機會,曼徹斯特城還在不斷地干擾著利物浦球員間的配合。幾十分鐘後的薩內的破門雖然被裁判判定為無效,可無疑也給紅軍造成了巨大的壓力,特別是他們在吃到的黃牌越來越多的情況下。面臨逆勢的利物浦顯然不敢輕舉妄動,又無法在曼城腳步做出過多進展,第一個半場就這樣在一片混亂的聲音中走到了末尾。

看著還圍著裁判談論判罰的曼城球員和教練,曼徹斯特聯忍不住重新笑出聲來。

“喂,上場你可是被裁判漏掉好幾個點球啊。”埃佛頓面無表情的說,但馬上就被紅魔反駁說別以為我沒看過錄影,你鏟你弟可也是真夠狠的——聽聞此言的太妃糖會給對方的只有眨眨眼,沒做出其餘的回答。意思是反正沒人受傷,沒有對利物浦打這場做出任何影響,而且這僅是默西塞德兄弟親密交流的一種方式,他這個外鄉人懂什麼呢。再說了,他鏟利物浦,利物浦鏟紅魔曼聯曼聯鏟曼城,豈不快哉?

曼徹斯特人表示隨意,只要你開心就好。

 

下半場開始的利物浦換了種沉穩的打法,曼城雖對對手的轉變沒來得及做多少心理準備,可憑藉上半場進球的激勵仍然從容不迫地帶球在紅軍禁區裏轉著,尋求著穩定的能夠得分契機。直到五十六分鐘時利物浦覓到一個他防線留下的空檔忽現至曼城的門前抬腳射門。第一次,曼城守住了,但第二次薩拉赫跟上補射的時候,他卻無力制止利物浦把比分扳平。如果這樣還不足以謀殺今晚的比賽的的話,那麼默西塞德紅軍第七十六分鐘的反超則可以讓他安心地心死了。場上的總比分瞬間被改寫為五比一——比賽還剩下十多分鐘,四球的差距,被唱響的客隊球迷的歌的在球場耀眼的燈光下回蕩著,曼徹斯特城終於意識到今晚他不是主角的事實。

不甘心,包括兩天前輸掉曼徹斯特德比的不甘心,但也只好明年再來。

場邊,紅軍的教練和被換下場休息的自家功勳球員抱在一起。這是他們所有人等待已久的時刻,利物浦將踏入歐冠四強的殿堂。

 

“嗚哇,所以現在歐洲賽場上只剩我和啾啾了啊,嘖嘖,真可怕。”

之後倫敦槍手阿森納在他們週一的小聚上感歎著,引來幾雙羡慕嫉妒的眼睛,唯獨聯賽積分榜上排名第一位的那一位倒一反常態地縮在角落裏陰沉地不講話。兵工廠安撫了他幾句,又擠兌了最近同樣沒做出啥成績來的切爾西‘你就算了吧,本來成績就那樣,也沒什麼可特別傷心一次的了’,最後轉回頭來又對著一臉得意的本周重點語義不明地感歎,“所以本賽季是利物啾先被城城爆殺一次,然後反過來殺城城三次,真的,我能想像這個場景,但是你這是怎麼做到的?”他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戳了戳利物浦。

‘誰知道呢,’圍觀了全程的無聊老糖和老聯露出了與我無關的表情。

 

—fin—

差點爆肝(x)

希望啾啾今年能[嗶——](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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